《我在伊朗长大》:在漫画里,我看见伊朗的灵魂在挣扎与重生 | 爱阅读
《我在伊朗长大》:在漫画里,我看见伊朗的灵魂在挣扎与重生
一、书籍基本信息:一本“用漫画撕开历史的个人史诗”
《我在伊朗长大》是伊朗裔法国漫画家玛赞·莎塔碧(Marjane Satrapi)于2000年出版的自传体漫画,全球销量超500万册,被译成30多种语言,斩获安古兰国际漫画节“最佳漫画奖”、《纽约时报》“年度最佳图画书”等多项大奖。这部以“黑白漫画+黑色幽默”为特色的作品,通过玛赞从1970年代到1990年代的成长视角,记录了伊朗伊斯兰革命前后社会的剧烈变迁——从巴列维王朝的“西方化狂欢”,到霍梅尼政权的“宗教极权”,再到她被迫离开祖国、在法国寻找身份认同的过程。书的封面是一幅极具冲击力的黑白漫画:少女玛赞裹着头巾,眼神倔强地望向远方,背后是被烧毁的电影院海报(象征“娱乐自由”的消亡)与举着步枪的士兵(象征“权力压迫”的降临)。
二、内容亮点:漫画的“显微镜”下,藏着伊朗社会的“撕裂与重生”
玛赞的故事始于一场“被遗忘的童年”:1970年代的德黑兰,她是中产阶级家庭的女儿,穿着迷你裙、听着西方摇滚,在父亲的书店里翻读《小王子》。但随着伊斯兰革命的爆发,一切都变了——学校强制开设宗教课,女性必须戴头巾,电影院被关闭,西方音乐被禁止,甚至连“微笑”都可能被邻居举报“资产阶级腐化”。
书中最戳人的,不是“革命”的宏大叙事,而是用“漫画的颗粒感”,撕开历史的“双面性”:
“头巾下的秘密”:玛赞14岁时被迫戴上头巾,但她偷偷在头巾里藏了一本《简·爱》,在清真寺的礼拜间隙读;她画漫画讽刺“宗教警察”的荒诞(比如画一个警察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头巾是否端正,结果镜子里的他戴了三顶);她甚至用漫画记录“地下派对”——朋友们裹着床单当裙子,在地下室播放被禁的西方音乐。这些“微小的反抗”,像一把把手术刀,划开“宗教极权”的外壳,露出里面“渴望自由”的人性;
“父亲的书店”与“母亲的沉默”:玛赞的父亲是位开明知识分子,他的书店曾是“德黑兰的文化孤岛”——藏书包括《百年孤独》《尤利西斯》,甚至还有被禁的《撒旦诗篇》。但革命后,书店被迫关闭,父亲只能在黑市卖旧书,眼神里藏着“被时代抛弃的无力”。母亲则更隐忍:她每天戴着头巾去市场买菜,却在回家路上对玛赞说:“记住,我们的灵魂比头巾更自由。”母亲的“沉默”,是伊朗女性在压迫中“韧性生存”的缩影;
“离乡的漫画家”:1994年,玛赞因“言论危险”被伊朗政府禁止出版漫画,22岁的她带着画稿逃到法国。在巴黎的地下室里,她用漫画记录“移民的孤独”——她画自己在超市里对着法语标签发呆,画房东太太对她“异域长相”的好奇,画自己深夜翻出旧照片,想念德黑兰的石榴树和父亲的笑声。这些“离乡的碎片”,最终拼成了“伊朗人”的全球身份图谱。
这些细节没有“历史教科书”的冰冷,却像一幅被撕裂的油画,每一道裂痕里都藏着“未被看见的真实”:所谓“伊斯兰革命”,不是“信仰的胜利”,是“权力对人性的绞杀”;所谓“移民”,不是“逃离故乡”,是“带着故乡的伤痕,在异乡重新生长”。
三、写作特点:用“漫画的魔法”写“历史的重量”,荒诞中藏着滚烫的真诚
玛赞的文字与画面像一对“双生翅膀”——文字是“锋利的刀”,画面是“柔软的纱”,共同织就了这部“用幽默对抗压迫”的史诗:
漫画的“视觉隐喻”:她擅长用“对比画面”强化冲突——比如巴列维时期,玛赞穿着露肩裙站在迪士尼海报前;革命后,同样的位置,她裹着头巾,海报被换成“宗教圣战”的宣传画;再比如,父亲的书店倒闭前,书架上摆着《小王子》;倒闭后,书架空了,只留下一本《古兰经》压在灰尘里。这些“视觉对比”,比文字更直观地展现了“自由如何被剥夺”;
叙事的“黑色幽默”:玛赞用“荒诞”消解“沉重”——比如她画宗教警察检查头巾时,故意把头巾系成“蝴蝶结”,警察皱眉说:“这不符合规定。”她反驳:“可《古兰经》没说头巾要系成‘包子形’啊!”这种“以子之矛攻子之盾”的幽默,像一颗裹着糖衣的药丸,让读者在笑中尝到“反抗的滋味”;
语言的“诗性留白”:玛赞的文字极少煽情,却充满“诗意的克制”。比如她写离开德黑兰的那天:“飞机起飞时,我看见地面的房子越来越小,像被踩碎的积木。我突然想起父亲说过:‘伊朗是一棵石榴树,根扎在土里,果子却要长到天上去。’现在,果子被摘走了,但根还在。”这种“留白的诗意”,比“痛哭流涕”更有力量。
四、阅读体验:像在深夜翻一本“私密日记”,看见自己的“影子”
第一次读《我在伊朗长大》是在大学的漫画社,我缩在堆满画稿的桌子旁,台灯暖黄的光里,玛赞的头巾在纸页上投下一片阴影。当读到她偷偷在头巾里藏《简·爱》,被宗教警察搜查时,我突然想起自己高中时藏MP3听周杰伦的经历——那时总觉得“大人不懂我们”,现在才懂:所有“被压抑的渴望”,都是“人性最原始的呐喊”。
书里有个场景让我反复回味:玛赞在巴黎的地下室画漫画,邻居老太太敲开门说:“姑娘,你的画里有股‘故乡的味道’。”她愣住了——原来,她的漫画里藏着德黑兰的石榴香、父亲的旧书店、母亲煮的藏红花茶,这些“故乡的碎片”,早已融入她的血液。那一刻,我突然懂了:所谓“身份认同”,不是“选择做一个伊朗人或法国人”,是“把故乡的伤痕与异乡的阳光,都揉进自己的生命里”。
五、评价与影响力:从“个人回忆”到“全球镜像”的23年
《我在伊朗长大》的影响力早已超越漫画领域:
漫画界的“革命教科书”:被《卫报》评为“20世纪最具颠覆性的漫画”,漫画理论家斯科特·麦克劳德说:“玛赞用漫画证明了——艺术可以是最温柔的武器,它能在权力的高压下,为人性保留一片‘呼吸的空间’。”;
社会议题的“全球共鸣器”:书中“女性权利”“文化压迫”“移民身份”等主题,在当下的“MeToo运动”“伊斯兰恐惧症”“难民危机”中一一应验。某女性主义者说:“玛赞的头巾不是‘压迫的符号’,是‘反抗的旗帜’——她在告诉我们:‘即使被束缚,也要在束缚里找到自由。’”;
伊朗的“文化名片”:伊朗政府曾试图禁止这本书,但禁而不止——它在地下流传,被年轻一代视为“了解真实伊朗的窗口”。伊朗裔导演马吉德·马吉迪说:“玛赞的漫画,让世界看到了伊朗的另一面:不是‘恐怖分子的国家’,是‘渴望自由的国度’。”
我的伊朗朋友阿米尔是位留学生,他曾说:“我在巴黎读这本书时,哭了三次。第一次是玛赞藏《简·爱》的画面,我想起奶奶藏的英文诗集;第二次是她被警察搜查,我想起父亲被拘留的夜晚;第三次是她画石榴树,我想起家乡的果园。原来,我们的痛苦与希望,是一样的。”
六、核心价值:它教会我们“压迫越深,人性的光芒越亮”
《我在伊朗长大》的核心,不是“讲述伊朗的苦难”,而是告诉我们:所有“压迫”的尽头,都是“人性的反抗”;所有“离乡”的终点,都是“身份的重生”。玛赞没有“控诉”伊朗政府,她只是“记录”——记录自己如何在头巾下藏起《简·爱》,如何在异乡画出故乡的石榴树,如何在沉默中用漫画“发声”。这些“记录”,最终成了“伊朗人”的精神图腾。
书中有句话,我抄在笔记本扉页:“漫画是我的武器,它让我在沉默中发声;故乡是我的根,它让我在被拔起后,依然能长出新的枝桠。”小时候读“成长故事”,总觉得“长大”是“变得强大”;长大后读《我在伊朗长大》,才明白:真正的“强大”,是“在被压迫时,依然保持人性的温度;在被遗忘时,依然相信自己的声音值得被听见”。
合上这本书很久了,我依然会在某个深夜翻开它,看玛赞裹着头巾的倔强眼神,看她画的石榴树在风中摇晃。那一刻,我突然懂了:《我在伊朗长大》不是“一本关于伊朗的书”,是“一本关于‘人’的书”——它会让你在“被定义”时停下来,想想“我是谁”;会在你“被压迫”时抬抬头,看看“我还有多少未被看见的光芒”;会在你“离乡”时轻轻说:“别怕,你的根,永远在故乡。”
如果你问我为什么推荐《我在伊朗长大》,答案很简单:它不是“一本容易读的书”,是“一本值得读的书”——它会让你在“麻木”时学会“愤怒”,会在“顺从”时学会“反抗”,会在“遗忘”时学会“铭记”。毕竟,这世间最珍贵的“自由”,从来都不是“没有束缚”,是“在束缚里,依然敢做自己”。